您悄悄地走了詩歌
您悄悄地走了
——紀念兩位德高望重的老人
（一） 當地壽命最高的舅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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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十三年前的一天
您悄悄地來到人世間
您的名字叫樹生
就像樹一樣生存在土地上
默默地日出而做日落而息
您在村民的心目中
永遠是一顆頂天立地的大樹
解放前打長工受盡欺壓
只為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
解放后成家立業
辛勤勞動養育了四個子女
當您嘗到分田到戶的甜頭時
舅母就遠去西天
不知道您什么時候哭瞎了一只眼
說不清的辛酸苦辣
做不完的事情
您從沒有怨天尤人
/
曾記得
我們給您拜年的'時候
您總是瞇笑著臉
一會兒往火坑里添柴
一會兒往鍋里加鹽
我想蹲下來幫忙
您就說快去吃糖和花生
您給我們做了滿桌的好菜
我們還要給您提意見
舅舅，為什么您做的菜總是那么咸
您笑呵呵地回答
因為勞動出汗多要補充鹽分
習以為常的咸食成了我們的不滿意
您只顧上樓拿糍粑花生南瓜子
還有香噴噴的臘肉豬血圓子
雞蛋糖果給我們滿載而歸
/
一晃眼幾十年過去
我們從小孩變成了大人
看著白發蒼蒼的您
就想起了逝世十多年的父親
逢年過節回老家的時候
我們總要來探望您
不管是一兩百元現金
還是牛奶水果補品
您從不嫌棄
只是慈祥地詢問
你們的日子過得好嗎
請你們安心工作搞好家庭
我還能自食其力
你們看我喂養的牛高大威猛
屋后的雞鴨下的蛋吃不完
還有菜地里種了很多菜
每年的稻谷也是好收成
感謝黨和政府關愛老百姓
讓我過上了幸福好日子
/
只可惜
人終有一老
生老病死誰也躲不過
有一次您被喂養的牛弄傷了腰
沒過多久您又牽著牛走上田頭
您的兒女外出打工
時常在身邊搞農業建筑
您理解自己的兒女
有病的時候也不想耽誤他們工作
多發性腦梗塞成了您的殺手
您來不及打個電話告訴我
使我沒有機會再來照看舅父
當您悄悄地走了
走去與舅母約會的天堂
我才急切地隨同兄弟姐妹
乘坐飛馳的小車
來到老家悼唁
敬愛的舅父
感謝您幾十年如一日
關愛您的妹妹——我的母親
感謝您送給我們最大的財富——忠厚老實
（二） 身殘志堅的叔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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敬愛的叔父國強
我認識您
是從認識伯父的那一天起
我們全家團聚在邵陽
您是伯父伯母和公公婆婆最疼愛的人
因為您在童年就失去了雙親
您是一個先天性殘疾人
無依無靠的您只有依靠我們
/
婆婆告訴我
您曾經讀過書
那是您父親背著您上學回家
中餐是父親送到學堂
您從小聰明好學
學會了做掃把縫補衣裳
您跟著大侄兒學裁縫
出師之后收徒弟有了如意生涯
但世事多變
您不得不買來三輪車
既方便自己也幫助他人
/
曾記得
您在我家住了一段日子
您幫我看管桌球生意
從早到晚的收入都交給了我們
您舍不得吃穿
我為您端來飯菜買來衣物的時候
您總是滿懷感恩
每逢您外出歸來
您總是買來禮物送給孩子們
在孩子幼小的心靈里
種下了愛的種子
/
感謝黨和政府
幫您解決了低保問題
為了及時拿到低保錢慰問金
您決心到邵陽租房居住
從此一走就是十幾年
只有逢年過節的時候
才能請您回家團圓
您本應該得到孩子們的孝敬
可您總要給孩子們壓歲錢
公公去世十多年
您就是我們心目中的好老爺
/
您起早貪黑
坐著三輪車到處轉
每天就吃兩餐粉面
很少吃飯和肉食
先天不足的您后天又如此節儉
多發性骨髓瘤成了您的克星
您樂于助人贏得了大家的掌聲
區殘聯協會來了七十三人
就是最好的見證
/
您悄悄地走了
沒有任何遺言
抱病不起的您請來了保姆
您的保姆已拿到了酬薪
您生前買來的輪椅
侄孫遵照您的意愿
已經送給需要輪椅的殘疾人
您身殘志堅人格高尚
換來了侄兒侄孫們的孝心
這就是您給世人最好的饋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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